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摊牌难道就这样困难吗？
当她万千思绪萦绕在心头之时，门口响起了敲门声，她收回思绪，道：“进来。”
正是明氏集团的同事小谭，他躲在门后，冲她笑了笑：“池总监。”
“怎么了？”池婉问。
小谭手里拽着一份草稿，道：“池总监，我刚来明氏集团实习不久，可以向你请教一下关于设计上的问题吗？”
“当然。”池婉很是乐意。
问题过后，小谭依旧是愁着一张脸，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：“池总监，我很想知道你那些比赛上创作的灵感来自哪里。”
池婉想起陆淮深，心里一片柔软，道：“当时比赛的时候，身边有人陪着，还有很多的其他因素。”
“其他的因素，是爱吗？”小谭歪头疑惑。
她一怔：“为什么这么说？”
“因为爱都要从池总监的眼里流出来了。”小谭打趣道。
池婉自己都还没意识到，轻咳一声：“刚刚我和你说的那些都回去巩固几遍，以后的设计稿里很多都会用到。”
“遵命。”小谭退出。
没过多久，池婉一个一个地叫进来设计部的人，一遍遍地和他们梳理着其中的问题，包括陆氏集团的人员，她也会进行视频沟通。
顾蓉蓉看着池婉得心应手的模样还真是看不过去。
但她听说陆氏集团设计部的人可没那么服从她，便在洗手间门口拉住了一个叫阿玲的人，想要盘问一番。
“你们陆氏集团的人都很讨厌池婉？”顾蓉蓉把她拉到了角落里问。
阿玲凝眉，面前的女人问这件事，难不成是有什么阴谋？
她点头：“没错。”
“看到大家都是同道中人。”顾蓉蓉嘴角勾起的笑容只让人看了头皮发麻，给人一种隐约的危险感。
阿玲的直觉告诉她，来者不善。
顾蓉蓉定睛：“我有一个计划。”
阿玲刚准备还嘴，哪里知道身后早就看池婉不顺眼的刘芳掺和了进来：“什么计划？算我一个。”
待顾蓉蓉走后，阿玲犹豫不决：“刘芳，这样不好。”
刘芳翻了个白眼：“怎么不好了？她做了那么些卑鄙的事儿，我们小小地捉弄一下她，怎么还不行了？”
“在职场，没必要。”阿玲凝眉。
“什么叫没必要啊？你难道忘记了她是我们设计部的公敌吗？”刘芳皱眉：“陈总监对我们多好，你是记得的。”
但池婉对他们也不差。
阿玲没有反驳，她撇开脸：“现在她已经不是我们公司的人了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”
“反正还有顾蓉蓉给我们顶着呢，你怕你退后面看好戏就成。”刘芳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。
可阿玲却觉得不安。
过了八点钟，阿玲忘记拿东西，却看到池婉还在修改他们的设计稿，眼底的疲倦是掩藏不住的。
不仅要完成自己的工作，甚至还要检查他们的工作。
想起顾蓉蓉和刘芳下午说的事儿，她觉得不妙，到底要不要插手这件事呢？
届时，池婉拿着咖啡杯出门，她看见了阿玲，问道：“这么晚了，还在这里呢？”
阿玲变扭地说道：“准你这样加班，就不准我在公司里留着啊？”
“请便。”池婉淡然笑之。
都要死到临头了，却还在这里磨着。
眼看着池婉进了茶水间，阿玲溜进了办公室，在池婉的电脑上进行了存档，然后把手里的牛肉面放在了她的桌子上。
池婉看到桌上的牛肉面，想起刚刚的阿玲，似乎，好像关系没有那么僵硬了。
不过一会儿，公司的闸跳了，池婉想着工作似乎也已经忙完了，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，便打着手电筒摸黑出去。
走出大门的阿玲，叹了一口气，似乎是松了一口气，却恰巧碰到了刘芳。
“这么晚了，你怎么还在这？”刘芳挑眉。
阿玲转动着眼珠子，道：“回家才发现还有东西放在公司里没拿，就来拿了一趟。”
“你也是丢三落四的。”刘芳打趣。
没想到，顾蓉蓉在第二天就找起了池婉的麻烦。
“池婉，这几天的设计稿，进度怎么样了？”顾蓉蓉直接推开她的办公室的门，丝毫不把池婉放在眼里。
池婉好看的柳叶眉皱起：“都打包发送到你邮箱里了。”
她起身走到楼梯间口，只想甩开这个只会找麻烦的女人，奈何顾蓉蓉也不依不挠地跟了上来。
“怎么可能？我都没有收到。”顾蓉蓉怀疑地掏出手机，上面的确是有邮件，她看到发送时间时，想到了昨天交代的事儿。
难不成有什么破绽？
“可能是顾总的信号不太好。”池婉挑眉，眼中尽是无奈。
顾蓉蓉扬起头，趾高气昂道：“到时候我会选出设计稿来的，刚好帮池总监分担一下工作量。”
“这倒不必。”池婉可不敢相信她顾蓉蓉是真的想帮自己分担工作。
只怕是借此机会给她制造麻烦。
“池总监，敬酒不吃吃罚酒可不是什么好事儿。”顾蓉蓉可不想放手。
池婉走到她面前，和她对视，道：“这句话我也想送给顾总，不是专业的就不要为难自己了。”
“池婉，你就是狗眼看人低。”顾蓉蓉咬牙。
“你想这么想就这么想吧。”池婉很是坦然，懒得去计较太多。
顾蓉蓉一把揪住池婉的衣领，昂起头，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道：“池婉，你给我等着，我会把你最在意的东西一件件地从你身边抢走。”
“你最在意的，是淮深。”池婉精致的小脸看不出一丝表情。
但就是点破了顾蓉蓉的心声。
池婉可也没想拱手相让：“你当年用了那些手段，你我心知肚明，即便你是淮深的初恋，那也是过去式了。”
果不其然，戳到顾蓉蓉的痛处了。
她恼羞成怒：“池婉，你别以为你现在待在淮深的身边就是他唯一的女人了，我告诉你，这样的时间不会太长。”
“哦？是吗？”池婉不以为意：“我反正也是坐过牢的女人了，淮深还会把我捧在手心里疼爱，你呢？只能在这疯狂地嫉妒我。”
不得不说，池婉是真把顾蓉蓉给气到了。
顾蓉蓉挥起手，嘴里喊骂着：“你这个该死的贱人！”
谁知，池婉似乎预料到了似的，一把握住了顾蓉蓉的胳膊，眼中皆是凉意，她道：“你我皆知，贱人是谁。”
什么叫以牙还牙。
话音刚落，便甩开了顾蓉蓉的手。
紧接着，池婉听到了陆淮深喊着自己的名字，而下一秒，她就听到顾蓉蓉大喊：“池婉，你干什么？啊——”
她原本想推池婉的，却在听到陆淮深的声音之后，一个趔趄，往后倒去了。
池婉永远都忘不了顾蓉蓉脸上的笑，就像当年看着她入狱一样那种令人厌恶的得逞的表情，与她“体贴温柔”的性格截然不同。
她知道自己又一次上了她的当。
陆淮深看了一眼顾蓉蓉，又看向了池婉。
她的表情如履薄冰一般，仿佛面前一切都与自己无关。
“淮深，我好疼。”
“我想和婉婉好好说的，没想到她竟然会推我。”
“扶我起来，好吗？”
顾蓉蓉不断地哀求着，她知道陆淮深的视线都是落在池婉身上的，她捏紧了拳头，心中呐喊着这一切都是为什么。
陆淮深也在犹豫，为什么池婉什么都不和自己解释？难道自己就这么让人信不过吗？只要她一句话的事儿......
池婉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，只觉得解释过多都是徒劳，也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，毫不犹豫地背过身，自顾自地走到了天台上。
接下来发生的事，她不想去看，不想去在意。
他们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。
这样想着，心却是那样觉得疼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