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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三章
口诀很晦涩,而且很多晨昱柏都不懂,比如“返凝”，返是回的意思,凝是凝固的意思吗？和在一起是返回凝固的意思吗？还有“动听”,通常是放在一个形容声音的句子里，这里却显然不是这个意思。类似的词语还有很多，晨昱柏几乎无法理解这段口诀，但是他记性好，只是一遍就记下了,这也是因为他有修为，即便不会写，他也能够清楚记下。
“背下了吗？”兀亖又问。
晨昱柏不是那些愤青和二少年,不会凭借一时的心情去触怒比自己强大的存在，他心平气和的点头：“背下了。”
“闭上眼,好好体会。”
“你想让我做什么？”晨昱柏再问。
“到了你就知道了。”兀亖这次再次回答,可能是晨昱柏的好脾气，他也不再那么冷漠。
有兀亖带着自己飞,晨昱柏还真没什么事,他想了想,干脆闭上眼睛，真的去领会那个口诀去了。
这口诀在脑海里就像一个个黑色的大字，阴森森的散发着浓郁的鬼气，在普通修仙者眼算是邪门歪道了，但是在晨昱柏眼里，他本就是厉鬼，再加上修为到了，看这些大字的时候，晨昱柏并没有难受晦涩的感觉，反而轻易发现这是一种运转自身力量的方式。
他试着按照这个口诀去运转，于是体内世界顿时发生了变化。原本充斥在他身体里无处不在好似死海一般的黑雾突然翻涌了起来，初初还只是缓慢的挪动，速度很慢，好似平静的大海，海浪轻轻的在海面上画出一道道平静的波澜。但是随着他不断的去运转口诀，这海浪就越来越大，越来越高，越来越疯狂，从一米高的浪变成了两米，三米，五米，十米，二十米，五十米，一百米！狠狠的拍打在他的体表的灵魂，就像巨浪拍着着岩石，发出巨大的声响！
轰隆隆！
晨昱柏的体内像是掀起了惊涛骇浪，他甚至无法控制这些能量了，失控了吗！？自己会被拍碎吗！？
然而，这样的情况正是这个口诀运转后的正常现象。
晨昱柏也很快地发现了，这些由怨气构成的巨浪虽然看似凶猛，拍打得他的灵魂摇摇欲坠，可是一旦他有承受不住的迹象，大浪的力度就会收敛，最终控制在了一百二十米，连续七个浪的程度上，一旦达到这个极限，浪的高度就会变小，频率也不会那么快，给了他调整的机会。
由此可以看出来，这个口诀并不是在害他。
而且，最让晨昱柏惊讶的是，随着这些惊涛骇浪的肆虐，好像充盈在身体里的海浪被这一波接一波的冲击变得凝实了一些，黑雾变得更加的浓郁，最核心处甚至还有一些更加沉重的凝实的东西出现，好像是水珠一样，悬浮在最核心处，而且随着功法的运行，又有更多的水珠加入到最早的水珠里，水珠越变越大，黑得分外的纯粹！
黑雾被压缩了，于是弥漫在体表化成翅膀的黑雾就充斥进了那些空暇下来的空间，很快被功法带动着加入了巨浪的行列。
体外的黑雾翅膀越来越小，体内的水珠就越来越大，好像在水珠深处有什么东西就要诞生一样，晨昱柏有种预感，诞生出来的东西必然比如今的水珠更加的凝实，更加的纯粹！
终于，黑雾翅膀消失了，最后一丝黑雾也变成了水珠，融入到了那巨大的黑色水珠里。
随着最后一滴水珠的成功的转化，于是巨大的黑色水珠充盈在他的灵魂之体内，一分不多，一分不少，完美的契合着，也让晨昱柏明白，这才是他这个修为本应该存在的体内世界。
通过这个功法，他才是真正的拥有了在化身阶与之匹配的实力。
晨昱柏睁开眼睛，天已经大亮，他就盘膝坐在一颗巨大的银杏树下，满地枯黄的落叶，眼前是漫山遍野的银杏树，秋天来了，银杏树都变了颜色，那漂亮的金色，给人一种生命的触动。
再睁眼，整个世界好似都不一样了，心浮出一句话，是他曾经看过的佛偈，本来早就已经淡忘了，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他却可以一字不差的背出来。
由爱故生忧，由爱故生怖，若离于爱者，无忧亦无怖。
这是佛家的妙色王求法偈，大概就是说，因为有了爱，所以有了牵挂，所以就有了忧虑和恐慌。心没有爱时，便赤条条来去无牵挂，就没有忧虑和恐慌了。
子曜的癫狂和不自惜让他愤怒，甚至触动菩提石才能镇压内心的滔天愤怒，为什么？因为他还爱着子曜，无论是爱情还是亲情都是同样的爱情，自己当初为了解脱，非得将两者分开来说，可事实上，无法放手就是无法放手，而且谁能够保证，自己自认为的亲情里就真的没有其他感情了吗？
要想要彻底解脱，只有将感情全部剥离，无论是爱情还是亲情，当你不再能够牵动我的心肠时，我也就没有忧虑和恐慌了。
只是，这一步，是多么的难啊。
就像迈入超凡得到功德金身一样，完全的忘掉自己从小养到大的那个孩子，就像陌生人一样，不悲不喜冷眼相看，是一样的难。
更何况，子曜就是他化身成厉鬼的执念，他若是忘记了子曜，他也就随之消散在天地间，说不定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有了。
死结，真正的死结！
思考间，一道黑色的身影从树后走出，白皙的足踩在金色的银杏叶上，发出沙沙的声音。
晨昱柏精神一整，问道：“谢谢你，久等了。”
“不久，随我来。”兀亖说。
晨昱柏站起身，疑惑地看了一圈：“这是哪里？找我究竟有什么事？”
兀亖道：“这里是青城山。”
青城山？
又是青城山！
晨昱柏对青城山有种复杂的心态，他死在这里，可要不是机缘巧合死在这里，他也不会化身厉鬼，又得菩提石，成就了他如今的实力。
不论着实力是好是坏，自己的厉鬼出身还有没有隐患，总之他目前确实走了一条他活着的时候想都不敢想的路。
兀亖倒也不卖关子，估计他要办的事情也必须要对晨昱柏解释清楚，或者说如今晨昱柏的实力得到他的正视。
他说：“我要去青城仙门拿些东西，虽然这世上已经没了超凡强者，可是留下的手段却难对付，我一人并无把握，你需帮我。”
晨昱柏听这话倒是有点兀亖要乘火打劫的意思，他本心是不愿意帮忙的，不过这事不是他能够决定，兀亖既然敢将口诀教他，就算好了他必然会答应，因此自己究竟怎么想的，也就不重要了。
兀亖显然也不是在征求晨昱柏的意见，说完后一挥衣袖，就带着晨昱柏飞上了半空。
晨昱柏身在半空，低头一看，脚下这座延绵的山脉，可不就是青城山吗？他视线落在一处，甚至能够感受到当初自己留在石头上的一丝怨气，那里就是神秘的黑色石壁。
关于黑色石壁，晨昱柏犹豫了很久都没有告诉左言，现在面对这个不明性格的兀亖，他自然更不会说了。
兀亖带着他，直朝青城山顶飞去。
晨昱柏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山巅，甚至已经隐隐可以看见青城山著名的七星塔，他忍不住问了句：“不知道我能帮前辈什么忙？”
“倒时候你自然知道。”
“现在这世上还有青城派？修仙的门派？”
“有。”
“为什么从没听过。”
“闭门关山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……”
“青城仙门难道不是山里的那些道士？”
兀亖没有回答他，在沉默了几秒后，看着那已经近在眼前的七星塔说：“到了。”
天师顶在游客看来已经是青城山最高的房屋建筑，再往上走不过三十米高，便是位于青城山颠的七星塔，塔七层，高耸入云，一副超然世外的模样。游客可在塔前拍照合影，但是却不能登塔，据说自从青城山设为旅游景区以来，那七星塔的大门就紧锁不开。
今天是白天，虽然不是节假日，但是青城山上的游客依旧很多，一家家一对对的在塔下拍照，有些是在照塔，也有一些是在照云海。入了深秋，山上风大，即便是在南方，游客们也穿上了外衣，三三俩俩的凑在一起，脸上都是笑容。
兀亖却没有迟疑的朝着七星塔飞去，还没靠近，大袖一挥：“哼！”
说话间，随着兀亖那袖子一挥，黑色的烟雾就向着七星塔涌去，本以为会发生什么可怕的碰撞一样，没想到烟雾轻易的长驱直入，裹在了七星塔上。
就在晨昱柏的眼前，七星塔一阵扭曲，其后的断壁山崖突然消失不见，七星塔变成山门，一栋栋金碧辉煌的道观浮现在了半空。
约有七个大殿，从低到高，从小到大，最高处的最大最显眼，它们以违反力学的方式浮在半空，以石梯连接，甚至还有山石和树木长在石梯两侧，雕梁画栋金光闪闪，仙气飘飘，飞鸟在大殿上盘旋，发出阵阵嘹亮的鸣叫，好一副仙家福地的气势。
这奇异的变化，不光晨昱柏看见，就连那些游人也都看见了，他们惊呆了！暴睁的眼睛，微张的嘴巴，呆若木鸡形容他们最合适不过！
这是什么！？
太不科学了啊！
塔怎么没了？
那些浮在半空的房子是什么？
妈呀金光闪闪的闪瞎狗眼了！
这些大殿就像是幻觉一样浮现在半空，站在地上的游客须得仰着头才能看见最高处的，而且因为每座大殿门外还有或大或小的广场，因此游客其实也看不清楚一层以上的大殿都是什么样子。
但是晨昱柏不会，他飞在半空的，自然能够看见随着兀亖的出手，打破了七星塔幻境，真正的青城仙门的山门显现，很多住在里面的道士都急急忙忙地跑了出来。
“发生什么？”
“怎么回事？”
“快去请长老掌门！”
“有游客发现了，你们几个，就按照老办法，消除了他们这段记忆。”
“是谁！？有人刚刚攻击了大阵，打破了幻境！”
“什么！？是敌袭！？”
“什么人，鬼鬼祟祟！”
这些人才是青城仙门真正的弟子，那些住在青城山下的道士不过是些外门弟子，有些甚至不知道原来青城山颠还有个青城仙门，只有那极少数专门安排在外面负责俗世事务的管事才知道。
这些年，青城仙门锁门不出，在仙门山门处设下幻阵，门人从不下山，一心修道，偶尔有些游客误闯了山门，都会被他们用特殊的法子蒙逼了记忆送下山去，因此哪怕现在有飞机卫星各种高科技，但是在修仙者的手段里倒是不算什么了。
这样安静的日子自从那次的天地大劫之后，已经过了百年了，他们过着自足幽静的生活，期待门内再出现一两个强者，才敢再次打开山门，希望有那么一天，他们可以再登顶峰，王者归来。
在天地大劫前，修真界第一仙门正是青城仙门！
兀亖确实是打着乘火打劫的主意。
虽说青城仙门在大劫前确实最厉害，门里有超凡者坐镇，但是那也是大劫前了，如今整个修真界凋零，佛门也都走了，地球正式进入了科技时代，如今如果青城仙门不是有大阵护着，以兀亖的实力早就自由进出，想干什么干什么了。
至于兀亖想要打劫些什么，这不难猜。
在修炼者的心里，最重要的有三点，境界，境界和境界。
总之他如今就差临门一脚，自己却长久没有寸进，一时心急，自然就剑走偏锋，打起了观看仙门大派大道典籍的打算，用以借鉴积累，迈出最后一步。
到时候天高海阔，任由他飞了。
说起来慢，实际上却不过几息的功夫，大殿前的广场上迅速地聚集了近百人，有老有少，他们全都梳着道士头，身上穿的道服不尽相同，站在人群最前方的老道士穿的衣服最是复杂，白须白发，胡须直至胸口，一派道骨仙风的模样，可见身份不低。
也就是那个老头，眼光霞闪动，最后准确地看向了兀亖和晨昱柏，仰头说道：“来者可是江西左家的兀前辈。”
兀亖没想到如今还有人能够认出自己，心神一动，便显出了身形，连带着身边的晨昱柏也显现了出来。
“啊！天上有人在飞！”
“卧槽！拍戏吗？真的在飞啊！”
“拍照，快拍照！见神仙了！”
“怎么回事？我屏幕里看不见天上的两个人，也照不下这些房子！？”
“我也是！”
“我也是！”
还在山顶照相的游客叫嚷了起来，指指点点。
在短暂的沉默之后，有人突然说：“天上那个穿白色休闲服的人好像有点眼熟？”
“我也是，好像认识，好像是……好像是……我这些天应该见过……”
“你们说的谁啊？黑衣服……长头发那个长的好美！不过还是算了吧！这特么太不科学了，哥们儿先走了，不奉陪！”这人说完转身离开，身后还跟着一些人，都是比较理智的，吃瓜什么时候不行，在这种一看就不科学的地方吃瓜，小心直接被灭口。
这群人还没等走到楼梯口，突然就听见有人叫了一声：“这不是晨子曜他哥吗？不是死了吗？死在青城……啊！！见鬼了！！”
已经有女同志嚎叫了起来，恐慌的气氛像是瘟疫一样感染了一圈，几乎所有人都转身准备跑了。
要说之前看着七星塔变成了巍峨的空大殿，还有飞在头顶上的人，他们虽然也觉得太震惊了，但是因为已经脱离了自己的常识认知，反而还能看下热闹。可是晨昱柏的存在瞬间让他们联想到了现实，以及死亡，于是所有人才感觉到恐惧。
当然，这里说的是几乎所有人，并不是所有人，这世上总有些人，不是胆子太大就是反应太慢。
就有那么两个年轻的女大学生在这紧要关头还在拍照发微博，其一个还了晨子曜，留言道：你哥变成鬼了！卧槽！他现在就飞在我头上啊！
围观的吃瓜群众在意识到危险的同时，就已经转身要走，却被从山下匆匆赶上来的一群道士堵住了去路，其一个看起来辈分不低的说道：“诸位，抱歉了。”
说话间，这道士手里也不知道拿了个什么东西，看起来像个叠成三角形的符纸，脚如疾风，手如闪电的往每个游客的额头拍了一下，不过三五秒的时候，所有的游客就都被他拍了一下，包括那两个大学生也呆愣愣的放下了手机。
又过了两秒，一个年轻少妇回过神来，她弯腰抱起三岁大的儿子，说：“都这么晚了，赶紧下山吧，再晚一点就没有缆车了。”
少妇的丈夫也很快回神，从妻子怀里接过儿子，说：“走，快一点。”
一个四十多岁的年妇女揉了下眼睛，伸了伸懒腰：“玩了一天都累了，赶紧下山吧。”
她的同伴点头：“是啊，肩膀和腿都在疼，今天回去得好好休息休息。”
说话间，二十多人都往山下去，这期间谁都没有回头看一眼，而且脚步极快，像是慢一点就赶不上缆车一样。
其，那两个出来旅游的女大学生也走在队伍里，她们回过神来后就直接将手机揣进了裤兜里，跟着大部队一路下了山。
那条微博沉寂在了微博的海洋里没有掀起一丝的波浪，甚至他们的同学都没有人去关注这条奇奇怪怪的留言……
那边在处理围观群众的时候，这边的交锋一刻未停，已经白热化了。
兀亖听见对方准确叫出了自己的名字，表情有了些微的变化，语气也不再那么冰冷：“既然识我，便让我入典藏楼，我许你们百年供奉，让我入内一观，百年内若有外敌入侵，我可全力护你们三次。”
虽然话是这么说，但是兀亖语气里那高高在上的傲气却在这几句话里展现的淋漓尽致。
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：“你这是打劫！典藏楼是我青城仙门不传之秘，况且我青城门规，不与妖邪为伍，今日哪怕不要我这条老命，你也不能迈进青城大殿一步！”
“好！那就看谁更厉害！”说话间，兀亖抬手一挥，之前裹住七星塔的黑烟又从他的袖口飞了出去。
“嗡！”然而，黑烟撞在了一个光罩上，却被拦了下来。
兀亖的眼睛微微眯了几分，虽然面色依旧冰冷，但是眼底却闪过疯狂：“不是超凡，便是凡人，你们无法主持大阵，只能靠灵石激发大阵，不懂变通，不堪一击！”
“你不要欺人太甚！”
“你们青城道士杀我同类无数，三百年前甚至门内悬赏三千贡献点用我磨刀，就不是欺人太甚了？”说话间，兀亖再一挥手，更多的黑雾涌上，大阵顿时摇摇欲坠。
其实，兀亖没有说对，青城派剩下的灵石不是不多，而是根本所剩无几，他只是这一挥手，青城大阵的阵眼里的灵石就碎裂的大半，再来一次这大阵就彻底没了。
青城老头面色发冷，他心里再清楚不过门里的灵石储备，也知道这大阵再挨不住一次攻击了，当机立断，拔出了腰上的利剑。
利剑拔出，他一拳锤上胸口，将一口心头血喷在了利剑之上，顿时那利剑华光大放，太阳的光霞它面前都是黯淡无光，青城老头松开双手，轻轻道了一声：“去吧。”
面对对方的杀手锏，兀亖只是轻描淡写的抬手一挥，一道白芒就迎着剑飞了过去。
飞剑和白芒在半空缠斗，不过片刻，飞剑上的宝光就淡了下去，白芒再猛地一刺，飞剑光泽暗淡，好似凡铁一样的坠落了山崖！
“青城剑！”
“镇派之宝，怎么会……”
这是镇派之宝？
看兀亖举手投足这般轻松写意的模样，差点以为只是一般的武器了呢。
晨昱柏心下想着，总觉得这个什么仙门着实有点不堪一击了。
事实当然不是这样，这里面有很多的巧合。首先青城仙门没有高手，其次兀亖确实厉害，而且宝物要放在强者手里才有用，如今青城仙门的掌门修为连晨昱柏的程度都达不到，就算给他了镇派之宝，在兀亖眼里也不过是小孩玩刀，轻松拿下。
镇派之宝被兀亖的煞气污染，青城掌门顿时受到牵连。
“师父！”
“掌门！”
广场上，在一阵惊慌的叫声，青城掌门倒在了地上，只剩一口气，再动弹不了了。
“走！”兀亖不再废话，唯恐事情有变，推着晨昱柏，化成一道黑光，就飞进了青城仙门里去。
“你敢！”
“快拦住他！”
“师父醒醒！”
青城仙门乱成一团，虽然叫嚷声震天，却再没人能够拦下兀亖和晨昱柏两人。这些人连飞空都做不到，凭什么拦住他们？
不过就在这短短时间里，兀亖已经带着晨昱柏飞进了典藏楼，大门一关，兀亖连番设下禁制，再无人能够进来。
走进了典藏楼的晨昱柏已经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，说不出话来了。
壮观！
真壮观啊！
书，全部都是书！
外面看起来不过两层楼道的典藏楼，走了进来，典藏楼里却足有十层楼高，一个足球场大小，摆放着一排排整齐的书架，上面摆放的都是书，有纸张的书籍，有布帛的书籍，还有竹片和木片的。
这里，典藏楼里，显然是一种空间能力的巧妙运用。
“这藏书量比得上国家图书馆了吧？”
晨昱柏喃喃自语。
“时间来不及了，这些书不过是些垃圾。”兀亖脸色不变，走向一处。
晨昱柏跟了过去，才发现这里竟然还有楼梯！
上了二楼。
空间就小了很多，不过百来平米，书本明显就少了很多，不过是个书架，摆着一些书本。兀亖却脚下不停，继续往上走。
直到上了三楼。
空间就更小了，三十多平米的空间里摆着一张桌子，桌子上点着三炷燃了一半的香，墙上挂着一个道士的画像，画像下还有一个黑色的案几，案几上用厚厚的绒布托着三个白色的拳头般大小的圆球。
兀亖直接走到圆球前，拿起第一个球闭上了眼睛，然后很快睁开，摇了下头，显然不满意，又去拿第二个。
这个时候，典藏楼震动了一下，虽然因为空间的原因听不见声音，但是晨昱柏知道，青城仙门的人已经来到典藏楼的大门口了。
兀亖神色不变，拿起第二个球后就闭上了眼睛，他再睁开眼睛，神情有几分古怪，将球递给了晨昱柏。
“难怪青城山会有菩提石，看来青城仙门和佛家有些关联，你看看这个吧。”
“怎么看？”晨昱柏接过球，问。
“用心去看。”说话间兀亖已经拿起了第三个球，闭上了眼睛。
用心？
晨昱柏琢磨着，也闭上了眼睛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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