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七、上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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伤口被烈酒烧灼着,火辣辣地疼。

雎叶丢脸地痛昏过去,很快又在更加剧烈的痛楚中惊醒,如此反复几次,他体内那根感知疼痛的神经就像弹棉花的那根线,麻了。

迷迷糊糊间,他只睁开一条缝的双眼窥见了守在身旁的大橘猫。

不得不说,这只猫的体型敦实得很有安全感,那身金灿灿的皮毛令他看起来犹如夜色里的小太阳,只是看着都觉得暖洋洋的。

半梦半醒之时,雎叶本能地朝他那边蹭了蹭,耳尖触到了程梓的前爪上。

这猫好好睡着,怎么蹭过来了?

猫咪的爪垫十分敏感,在大猫的耳朵碰上时,程梓条件反射地缩回了爪子,并习惯性往后挪动一段。

小白猫巴在他身上已经睡实了,在梦里也跟着他移动,非要与他贴贴,他一走开就惊醒。

若不是如此,程梓不会躺到床上,像个大号毛绒玩偶一样杵着。

“喵嗷——”

程梓扭头看了小白猫一眼,很好,睡得很瓷实,然后低头舔舔爪子,再冲不远处的意江山轻轻叫唤。

烛光柔暖,意江山伏在桌前,笔挺的背脊也弯曲出柔和的弧度。

几株不知名的草药混合在一起,经她的手碾碎、加水,调制成深青色的糊糊,再用火炙烤片刻,淡淡的药香盈满屋子,清亮中略带苦味,让程梓想起了前世驱蚊用的风油精。

“知道了,答应你的鱼一条都不会少。我若是钓不到,也会找别人买来补给你。”

意江山一边回答程梓方才的叫唤,一边端着药糊坐在床沿,拿一块小木片挑起小半块,快准狠地抹到大猫的伤口上。

腹部的伤、右前爪的伤、背上的擦伤,道道血肉模糊,寸寸深可见骨。

程梓拧着眉,神情凝重地看着意江山把那不知名的自制膏药糊在大猫伤处,大猫还没反应,心里倒是先替它倒吸一口凉气。

真疼啊!

疼确实是疼,雎叶瞬间就疼醒了,醒得不能再醒,甚至浑身充满力量,可以当场一个飞扑给意江山来俩**兜。

可他一睁眼便对上程梓的双眸,那双金瞳里盈满毫不作假的关切与感同身受,让他心头的气一松,那股子恼火便被剧痛掩盖了下去。

“你……咪喵……”

支起的脑袋趴回原地,雎叶挨着痛楚,身体不住地颤抖,意识在清醒与迷蒙之间来回拉扯,堪比八十岁老师傅锯木头。

但他的眼皮却倔强地撑开,直勾勾望着程梓……颈部金黄色的软绒毛。

那里看起来软绵绵暖乎乎的,要是能抱着蹭蹭就好了……

猫瘾发作的大白猫如是想道。

程梓可不知道他的想法,只觉得这猫的眼神真凌厉,颇有猫界霸总之风。就是可能疼得太厉害,这身子抖得快赶上他家姜二叔筛糠时的手速了。

真可怜……

恻隐之心一起,程梓的眉眼软和下来,小心翼翼地伸爪抚上大猫的脑袋,从他眉心的金色竖纹毛呼噜到他的尖耳朵,很快完成了一个完整的猫咪版摸头杀。

雎叶压低耳朵,眯起眼微微仰头,蹭向他绵软的爪垫,喉间溢出虚弱,却十足悦耳的猫叫。

若不是被伤处限制着,他能一路顺着蹭到程梓脑壳上去,还能抱着程梓滚两圈舔舔毛,返老还童一番。

全然未觉意江山看向自己的眼神带上了浓浓的嫌弃。

“行了,不就是被橙子摸了摸头吗?至于陶醉成这个样子?”

意江山戳戳雎叶的耳朵,语气中三分讥诮三分薄凉,还有四分的恨铁不成钢:“你瞅瞅你那不值钱的样。”

雎叶耳朵一支棱,冷着张猫猫脸冲她龇牙。

他软趴趴地躺了多时,现在终于有几分活气了。

见状,程梓高兴地咧嘴一笑,伸爪安抚地轻拍雎叶的脑袋,同时端正地坐起,冲意江山不疾不徐地喵道:

“呜喵喵,喵呜,咪呜,呜咪喵。”

体态敦厚的大橘猫抑扬顿挫而又一本正经地说着喵言喵语,丝毫不担心这么长一段句子意江山会听不懂。

意江山当然听得懂,不仅听得懂,还能指着自己的鼻子精准地复述:“你说我对他下手太重,让我尽量温柔一些,并且不要拿话堵得他更加难受?”

程梓轻轻颔首,眼中流露出对她的满意和赞赏。

“得,我一个救人……救猫的,不但要忙前忙后,还要考虑被救的猫,以及在一旁瞎指挥的猫的心情。”

意江山又好气又好笑,将食指蘸了点药膏戳在程梓脑门上,挥手赶他:“快走快走!这么大一只杵在这儿碍手碍脚的,我今晚别想帮这只蠢猫上好药了。”

“咪呜!”

冷不防被人嫌弃,程梓一撇嘴,凶巴巴地叫了声,便把趴在身上的小白猫移开,再绕过雎叶下床。

他仰头望出窗户,才觉夜色已深。

“时辰晚了,再待着,一会儿回去路上不安全。云雪还守在门外等你,让他送你回姜家吧。”

意江山笑吟吟的叮嘱自背后传来。

程梓笑了一下,抬手刮掉额前的药膏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回头,啪地在意江山衣服上印了个青色的小梅花印。

“嘿你这黑心猫!……”

小小的报复得逞,程梓一溜烟飞奔出门,将意江山的笑骂甩在了夜色里。

趴在门前的云雪瞧见一道金色身影疾驰冲出,也反应极快地跟上,但有意地落后他半步,与其说是跟随,不如说更像护卫。

一猫一狗跑过月光下的旷野,如波涛般起伏的稻浪悠悠荡开,逐渐淹没了它们的身影。

木屋里,意江山笑着摇摇头,一转眼,便见雎叶把下巴搁在没受伤的那条前腿上,静静注视着程梓跑出去的木门。

“别看了,那是姜家人的猫宝,隐遇镇上多少人宝贝的大橘,再看也不会入你怀里。”

意江山继续给他上药,嘴上不饶人,动作倒真如程梓走前叮嘱的那样温柔了许多。

雎叶不动弹,只拿余光把她一瞥,沉默良久后,口中吐出低沉温柔的嗓音,说的是与程梓全然无关的话题:

“有人盯上这里了,早做准备吧。那只小猫不过□□凡胎,挡不住有心人的一剑。”

“隐遇镇是小地方,不劳您老当心,先养好伤再说其他。”

意江山一时没忍住,嘲讽意味从语气中溜了出来,而她理直气壮,丝毫不打算改。

“更何况姜家人还在这儿呢。修行界最有本事的钓鱼佬提着钓竿蹲在这里,如果不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,难道还是来河边捞水草吗?”

夜钓客当久了,意江山张口闭口都是钓鱼相关的话题,连随口做的比喻句都是一股子空军味儿。

雎叶像是知道她什么德行,冷笑着回呛道:“你是在暗示自己每回钓鱼都无收获,为了不空着手离开只好每次都往鱼篓里装两把水草吧?”

“……”

意江山眸色微暗,表情一沉,轻轻落下的手忽然在他伤口上来了次一百八十度的有力按揉,卡着伤口崩裂的极限在他痛觉神经上跳篝火舞。

雎叶一闭眼,十分安详地痛昏过去。

他用亲身经历验证了一件事——

诚实有害身体健康(bushi

……

夜深了,姜家仍旧灯火通明。

和往常一样,虽然送程梓回家,但云雪并不送到门口,而是选择停在离姜家二十米距离的草地上,目送他进门。

像极了送女朋友回家却不敢面对未来的岳父岳母的少年人。

不过程梓也不介意,更没有多想,只当它不喜欢进别人家门,与它蹭蹭脑袋以示道别,便脚步轻快地小跑回家。

进门时还顺脚把门带上了。

一下跳上三级台阶,程梓匆匆进屋,本以为迎接自己的会是姜二叔的询问和柳娘子的絮絮念叨,最多加两声写作业写到头壳裂开的姜书客的哼哼唧唧,与平常他回来晚时不会有什么区别。

没曾想面前的景象突然给他来了一个大惊喜。

屋内十分凌乱,家具倒地,各种摆件物品也满地乱滚,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定点传送的飓风,突出一个热闹又拥挤的凌乱。

柳娘子没什么事,就是头发乱了些,姜二叔的脑门上却有一个大包,他正龇牙咧嘴地揉搓着,疼得脸都绿了。

至于姜书客,这皮孩蹲坐在地上撕学堂先生布置的字帖,嘴里念念有词。

程梓虽然听不得他在说什么,但联想到前世骗老师说家里着火把假期作业烧了的熊孩子,也大抵猜到了他碎碎念的内容。

但这并不能解答程梓的疑惑。

他离开的这段时间,姜家到底经历了什么?

“橙子回来啦?快,自己找个干净地方先趴着,老头子,阿客,快帮我把屋子收拾一下!”

柳娘子一边从地上站起身,一边拍打着衣服上的尘土,有条不紊地指挥道。

程梓没有拒绝她的好意,在附近寻了处空地趴下,看着两大一小屋里屋外地忙活,直到他们将屋子收拾到原先的五分整洁,才疑惑地喵了一声。

“没事,方才跑进来一只兔子,闹腾半宿,才让屋子乱成这样。”柳娘子拍拍他的脑袋,顺手捡起倒在他身旁的花瓶,“老头子脑袋上那个大包也是他逮兔子时不小心碰的。”

程梓一脸无语:“……喵。”

虽然我知道你是在胡说八道搪塞我,但你搪塞得这么真诚,倒叫我不好反驳了。

姜二叔在一旁闷笑出声,更坐实了柳娘子的话不是真的。

不过姜书客这个机灵鬼却迅速找到了替罪羊,非常真诚地睁大双眼,给自家娘亲找补道:

“是真的!就是云雪家那只兔子!它可能折腾了!不仅闹得家里一团乱!还把我字帖给撕了!”

“……”

程梓微一侧头,眼神中透出三分讥诮三分薄凉还有四分的漫不经心。

小偷偷了银行二十万,次日银行宣布丢失十个亿。

你小子是真把文字游戏这块给玩儿明白了。

……

另一边,窝在家里啃胡萝卜的兔子踏雨打了个寒噤,警觉地支起耳朵,左顾右盼。

好像有刁民要害朕jpg

只有我一只大橘不会修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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